陆薄言搂过苏简安,“并购成功后,我会把原来的苏氏独立拍卖,留下你外公的部分。”
可是她不能在沈越川面前露出破绽,强装平静的扫了一眼协议书,跟她之前拟的那份差不多,只是在财产分割的条例上有所改动。
苏简安垂下眼睫:“他现在怎么样,我已经不关心了。”
她的声音像薄薄的纸片,脆弱得仿佛只要风一吹就会碎。
但这一次,她不顾旁人,当众说了出来,等于在绝望之际斩断了最后那一点父女情分。
苏简安到了警察局才知道江少恺请了半天假,打他电话,无人接听。
在这种天天发生应酬的地方,喝醉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路的客人,每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,陆薄言的神态又像极了喝醉,自然没有服务生多问。
她跺了跺脚,放开苏洪远的手走到苏简安面前,“姐姐,我知道你不肯接受我和我妈妈,但你怎么能伤害爸爸?”说到最后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她丝毫没有注意到,在和康瑞城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,康瑞城的手不动声色的伸进了她的包里。
许佑宁想爸爸妈妈的意外惨死,她至今记得法医的话:死者的头部受到巨|大的撞|击,肋骨全部骨折……
昨天她半夜三更才把陆薄言送到医院,除了沈越川和随车的医生护士,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。
苏简安从门缝里看着陆薄言,看见了他眼里巨大的痛苦和绝望。
他知道洛小夕要说什么。
江少恺突然顿住,蓦地明白过来:“那个找到关键证据判决康成天父亲死刑的陆律师,是陆薄言的父亲?可是,十四年前陆律师的太太不是带着她儿子……自杀身亡了吗?”
只是这种迷人,也是一种致命的危险。
侍者小跑过来为苏简安打开车门,她搭着陆薄言的手下车,一阵寒风吹过来,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
“……”父亲下葬那天,陆薄言没有哭,他只是在心里发誓:他永远不会忘记,不会放过杀死父亲的真正凶手。
她很清楚她没有伤害任何人,而现在不止是闫队长和江少恺,还有陆薄言和她哥都在帮她,她很快就能洗脱莫须有的罪名。哪怕她只是一时的气话,他也要花不少力气才能把她哄回来。这个时候,难保秦魏不会趁虚而入。
“简安……”洛小夕琢磨了一下,点头还是摇头,她都在劫难逃。
过去好一会,她终于能说话了,狠狠的推了推陆薄言,“你混……”停在夜总会对面的一辆轿车看完这一出好戏,也缓缓发动,朝着城东的某别墅区开去。
这件事陆薄言有必要知道,而且……他很期待陆薄言的反应。苏亦承拉起她的手,她忙问:“去哪儿?”
陆薄言冷冷一笑,“苏小姐,你先弄清楚什么是长辈再来问我这个问题。”无言中,列车出发,沿途的风景称不上美轮美奂,但对苏简安来说足够新鲜,她靠在陆薄言的肩上,偶尔和陆薄言说说话,偶尔看看风景,累了就抱着他休息,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。